足迹
魏紫风澹渊战神宠妃无下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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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 学霸和学霸玩(第1页)

回去路上,谢知才知,这些刺客已经不光被五花大绑,还一个个被堵上了嘴,想说点什么都说不了。马蹄声哒哒在耳边匀速响起,远方红日西归,暮烟袅袅,她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,又随着马蹄声缓缓跳动,这次却异常平稳。只是楚淮离她近,哪怕稍稍落后于她,在她视线之外时,她也总感觉好似能看得见他,听得到他胯下那匹傲云的马蹄声。刚回到久安,楚淮吩咐了将刺客们压入大牢等他亲自审问之后,便第一时间带着谢知先找了大夫。挽起衣袖,包扎打开,便能看清了她胳膊上的伤口。只见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划伤,伤口不算浅,可见一层翻开的皮肉,血迹糊作一团,和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谢知直皱眉头。其实刚受伤时人倒是不怎么能感到痛,痛往往痛在受伤之后的前几日。除此之外,清创是最痛的,要在新鲜的伤口上祛除脏血和一切脏污。楚淮直直盯着那伤口,面容如乌云蔽日,阴沉得似要随时来临一场暴风雨。大夫虽背对着他,压力都无比巨大,用衣袖擦了一把头顶的虚汗。楚大夫人,可能会有些疼,您忍着些……好,没事。谢知安慰起了大夫,我能忍得了。伤口再痛,不清创怎么行,她又不是小孩子了,这点疼都忍不了。大夫刚要松口气,楚淮却冷声道:那你就轻点。大夫霎时间又紧张起来:是…将军。见他这么冷冰冰命令人,把人吓到,谢知忍不住瞪他一眼,能不能对大夫尊敬点。可她一抬眸,见楚淮还在垂眸看着她的伤口,那双素来沉静的墨眸此刻竟隐隐有些发红,她的视线不由一顿。楚淮见她看来,人也僵了下,错开她的视线。两人沉默间,大夫已经上手清创,谢知胳膊一阵刺疼,顿时拉回了她的注意力。嘶……楚淮的视线瞬间又看了过来。大夫虽未吓得一抖,可动作也是愈发小心翼翼。谢知这才忙忍住声音,只是细眉不自觉轻拧着。此刻大夫堪比上战场,如临大敌,可并不敢掉以轻心,漏下哪里没处理好,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帮谢知清理好伤口,上了药,包扎好,才终于大大松口气。好了,楚大夫人,这几日伤口一定不能碰水,每日都要上药,一个月就能养得差不多了。谢知点点头:好。大夫偷看了一眼楚淮,见他没说什么,才连忙告退,带着药童拔腿就往外跑,师徒俩谁跑得比谁都快。……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人。谢知不由轻声嗔怪:七郎,你怎么还学起牵连这套了,好好的凶大夫做什么虽这么说,她却知道他也并非真是凶大夫,只是关心则乱,心中焦急,很难保持平稳的情绪。楚淮看着她一会儿,才慢吞吞道:我错了,大嫂。谢知没想到他会认错,又忙摇头。倒也犯不上道歉。却见楚淮忽然屈膝,半蹲在了床边,看着她包扎好的胳膊。谢知偏高,身量也是瘦高型的,胳膊又长又细,皮肤也白,此刻缠着纱布,反而还显出一种破碎的美感。只是那纱布下又隐隐渗出了血迹。见楚淮蹲下看,她这也才注意到。楚淮似乎打算伸手拿起她胳膊查看,可伸出的手到了一半,又迟疑着放下了。他掀起眸:我可以看么谢知怔了神,又下意识点点头。少年才执起她的胳膊。他的指腹轻轻握在她手腕上,注意力却全在纱布上,见只是渗出少许血迹,没有扩散的意思,墨眸中的担忧才少了些。这次他离得近,谢知垂眸便能看清他红了一圈的眼眶,那眼尾也更红,叫人看得分明。他的确是有欲哭之势。明明是未来的大领主,怎么还这么爱哭起来了。她就是受个伤,又不是要死了。谢知虽然腹诽,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一团。我没保护好你。少年的嗓音闷闷响起,千分懊恼、万分自责,全闷在嗓音里,全凝在湿气云集的眼眶里。谢知立刻按了一下他的胳膊:你怎么这么说,如果没有你,我也许刚开始就中箭了,七郎,你做得很好了,人又不是万能的。她刚说完,就像是忽然被扼住了喉咙,呼吸猝然停了一下。一滴透明的水珠自空中滴落,落在她的手背上,还带着少年的余温。谢知的心也像是被烫了一下。七郎…我没事的。她连忙安慰。她刚想说,她受伤了自己都没哭,他哭什么鼻子……却听楚淮低着头问道:你是不是早就能离开我,离开楚家谢知面上终于出现一抹迟疑。理论上来说,的确如此,她有空间,当初大可以不管楚家人,直接在流放路上直接逃离,也不会有任何人抓得住她。她大可抛下这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远走高飞,自由自在。第二滴泪再落下时,谢知反应过来,抬起头,楚淮却固执地低着头,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看见有泪顺着那俊朗得让人失神的面颊落下。谢知心中莫名地也发酸、发痛了。楚淮,留下来是我自己的选择。她是一个成年人了,有自己的选择,时至今日,她仍不后悔,反而庆幸当初选择留下拯救楚家。若非昔日决定留下,今日她又怎会在这异世有家人、有朋友、有所追求……甚至,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。少年动了动,终于微微仰起了头,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沁红眸子。那你以后会走么他才刚问出声,便又有泪滚落。像是控制不住了,收不住了,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,泪珠接二连三地滚落,哭得一塌糊涂,哭得带着丝丝试探和祈求。谢知脑海里恍惚间闪过当初决定领主时代稳定之后,便打算离开的决定。她唇角忽然笑了下。这一笑,灿烂犹如春日正好,水流缓缓时浮动的夕阳,带着温柔徐徐、水色粼粼的波光。她抬起手,给面前的少年擦了擦面颊上的泪,语气像她一贯那样温柔。不走。